满脸写着无敌(忙碌中)

三次元太忙,暂时无法更新,预计明年一月恢复

【铃千】失常(七)

#架空,大将军铃鹿御前X皇女千姬

#河里,全都河里,贞德河里,别问


        回南天向来多雨,阴雨连绵好几日都是常事。屋外大雾四起,放眼望去全是白蒙蒙一片,只能隐隐看见人影在动,却是看不清人。

       自那日不欢而散,千姬再没去找过铃鹿御前,一时间日子又回到往常,千姬过惯了这种枯燥的日子,却是第一次升起了厌倦的心。

       她坐在梳妆台前,侍女一左一右地为她梳理着头发,台上放着一枚白色的海螺,弯弯绕绕,缠成一团。

       那是她妹妹在小时候送她的,不过千姬对她没什么好感,连带着这枚海螺也就尘封在了箱底,如今想起来,便命人又翻找了出来。

       提起那妹妹,千姬对她的记忆几乎快要殆尽。千姬的出生完全算得上意外,是女皇曾经在外留情一不小心留下的种,念及也是一条生命便留了下来,但是那时候,女皇已经立了王。在千姬的影响里,那位王是位很和蔼可亲的人,或许是出生名门与生俱来的修养,他很温柔地就接受了千姬的存在,并且视若己出,即使那时候女皇并不是很喜欢她。

       直到后来妹妹出生。

       *

       没有人会不喜欢自己可爱的妹妹,千姬也是一样。她时常会跑到妹妹的床前望着她,捏捏她的小脸蛋,期盼着她快快长大,能够喊自己姐姐。或许是刚生产完后的母性泛滥,女皇渐渐也对她改观,赋予了她真正的母爱。

       妹妹一天天长大,成了她的小跟班,成天追在屁股后面喊姐姐,不厌其烦。千姬总说“你这个烦人精”,但还是会弯腰把她抱起来,那小孩也会得寸进尺般,抱着她的脖子玩弄她的头发,时常给她揉得绞作一团,第二日侍女怎么也梳不开。

       那是她们最亲近的时光,一直到王的离世才逐渐改变。女皇与王琴瑟和鸣相敬如宾,很是恩爱,夫君的离世于她而言打击很大,仿佛为了弥补,她偏爱起了妹妹,千姬一开始也觉得这很正常,毕竟妹妹失去了父亲。但是当女皇听说妹妹患了摔了一跤,便毫不犹豫地抛下千姬,留她一个人在湖边守了一夜后,她就开始嫉妒了起来。

       明明自己也没有父亲,为什么她却不一样!

       尤其是后来妹妹展现出了惊人的智慧,开始处处压她一头后,这嫉妒的火种便烧遍了全身。

       二皇女与千姬隔着四岁的年龄差,当然不懂姐姐忽如其来的冷漠为哪何,只想着把自己。

       直到后来家祭之时,妹妹惨遭毒手,这无尽的妒火才平息了下来。

       而如今,千姬看着眼前的海螺,没由来地觉得那弯曲的纹路,像极了嘲讽的笑容,仿佛是那死去的妹妹在嘲笑千姬,即使是自己死后,也摆脱不了她的阴影。


       她失去理智,一把那起那海螺重重的摔在地上,那海螺也是坚硬,滑行了一段距离后,撞到石墙,也只是缺了一个小口。

       那两个侍女连忙跪在地上,不敢抬头去看她,唯恐遭到迁怒。

       听到声响,秋月推开门走了进来,捡起地上的海螺放到了千姬看不见的位置,然后说道:“殿下,请快些洗漱吧,该去太学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千姬回到座位,秋月连忙示意两位侍女起来继续替她绾发。

       逐渐冷静下来的千姬从镜中看了眼秋月,嗤笑了声,“你倒是不怕本宫。”

       秋月恭敬地低着头,保持着下人的礼仪,没有回话。

       梳洗完后,她站起来向外走去,秋月拿过一柄油纸伞,撑开替她挡雨,伞不大,秋月整个人几乎都在雨中。

       千姬看了眼默不作声的人,最终还是叹了口气,找了个避雨的地方,让她回去再拿一把伞,替自己遮遮

       太学离千姬的寝宫有些距离,路上没事做,她便朝秋月问道:“从没问过你的来历。本宫这样的名声,你被母亲派来,应当很是惶恐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秋月跟在在身后,听到她说话,抬起头看了眼,眼前人并没有回头,婀娜的身子在雾中添了些梦幻,“殿下人美心善,奴只觉得三生有幸。”

       这种奉承的话她听过千百遍,更有甚者直接跪在地上,颤抖的说自己只觉得荣幸。

       荣幸吗?这副颤抖地姿态可不是这样说的。

       她想着,这秋月竟也是这般,刚升起的一点兴趣又湮灭在厌恶里,不禁加快了脚步,企图离她远一些。

       “快些逃吧,毕竟外面传言我会吃人可是真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秋月看着眼前忽然走快了些的人,没有说话,只是默默打着伞追了上去。

        *

       以千姬的年纪,并不需要在太学读书,她来这里也只是因为需要请教的先生在这里教书。那先生姓李,年轻时是位有名的将军,致仕后应邀留在太学教习军事理论。

       千姬想拜他为师,却被他婉拒,私下里她便称呼他为先生,即是感谢他的教导,也没到老师的程度。

       平日里她都需要在这里学习两个时辰,但这次李先生以她心不在焉为由,提前结束了课程。李先生倒是说得对,每当她看到那些条条框框,脑子里都自动浮现出铃鹿御前对着书摇头晃脑的样子,即使她从未见过。

       她顿时感到烦闷,也没了心情继续听下去。

       正当她准备踏进寝宫的时候,忽然有人从身后疾冲了出来,被眼疾手快的秋月拦下,仍旧不依不挠地想要靠近,口里焦急地喊着“千姬!”

       但千姬一转过头来,她的脚步又立刻顿住了。

       那人唇色发白,明明华服在身,却被雨水浸湿失了应有的色彩,一头秀发紧贴这脸颊,不停有水顺着滑落,看起来狼狈不堪,此刻她被秋月烂在远处,目光却是穿过雨幕,如钉子般死死地盯着她。

       似乎是看见千姬皱眉,她周身的气氛忽然软了下来,开始变得委屈和可怜。

       她站在雨里,仰望着站在台阶之上的千姬,颤抖地说:“千姬,我们能谈谈吗?”语气充满了试探,仿佛将自己卑微到了极点。

       分不清是雨水还是错觉,千姬似乎看见了她眼底打转的泪水,像她这样的人,也会哭吗?应该是她看错了吧。

       迟疑了片刻,她还是挥退了秋月。秋月也是来回盯着两人,几秒后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去。

       见人离去,铃鹿御前指甲深陷于拳中,忍住了想要上前靠近她的冲动:“我不知道,我那天的做错了惹你伤心了,让你忽然离开。我确实平日里大大咧咧惯了,如果冒犯到你,我想你道歉。”说着,她弯下腰,以一个非常标准的姿势鞠躬,“但是请你,能不能……不要不理我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将军为什么要和本宫道歉,本宫并不认为你有什么地方冒犯了我。”千姬转身想要离去,却被身后冲过来的人死死握住了手腕,铃鹿御前力气很大,几乎要捏碎了她的手腕,她吃痛地嘶了一声,那人便赶紧松开了手,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,但此刻,他们的距离缩减到了两步之近。

       千姬也是被她的动作惹生气了,但更多的还是对自己的生气,几乎是吼着说:“你给我离开,离我远一点!”

       铃鹿御前连忙后退,雨水又重新打在她的身上,千姬一时有些心软,察觉到后立马转过头。

       她不敢多看,怕自己真的心软,违抗了母亲的心愿,让她失望。

       “你要走吗?”铃鹿御前又上前一步。

        千姬走下来,把伞递给她,倾盆的大雨瞬间打湿了她的衣服:“我觉得我同你没什么说的。那晚确实是我的问题,我道歉,但是我也并不想从今以后和你产生任何瓜葛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铃鹿御前脸色一白,连忙一手握住她的手,确保她不会走,一手握住伞柄把伞推回去,挡住雨不落到她的身上,然后用哄孩子一般的语气说道:“好好,我离开就是了,你身体不如我,快撑好伞,别患了风寒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千姬看着自己被握住的手,覆盖住它的那人体温很低,显然是在雨中淋了很久,但此刻掌心却又像炽热的红铁一般,温度不断从中心散开,她大脑忽然爆炸,一片空白,再也装不出什么撇清关系的姿态,红着脸想抽回手:“你你你你!你做什么!松开!太放肆了你!”

       铃鹿御前歪头看着她,似乎不理解她为什么反应这么大,但还是没有松开手:“不行,你又要走怎么办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我不走,你先松开!”

       “真的吗?我不信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真的!我不骗你!”

       “不行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千姬知道她心软,想要装作哭泣的样子,逼她松手,结果那人冷淡地来了句——

       “哭也没用。我可是在雨里等了你一个半时辰诶,怎么说也得给我点反应吧!”

       “我还顾忌着我身上湿答答地没有抱你诶,就怕你染了风寒,你这反应是铁了心让我躺病床上呗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你知不知道我们军营有个士兵,平时身强力壮,结果染上风寒后,一病不起最后见神仙去了。你也想我这样呗?”

       “你知不知道平时越是身体好的人,生病了后果越惨啊?你是看我一年到头身体硬朗,妒忌我想给我点颜色瞧瞧呗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从那天开始就吃不饱睡不好,就担心我是不是哪里惹你生气了,连大岳丸都看出来了。你就是想给我平顺的生活整点风波呗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翻了好几个墙,那墙又高,摔下来疼死我了,我都没跟你抱怨,就怕你又说我什么。我还很诚心地跟你道歉了诶,你就不松口说一下原谅我吗?”

       “姐姐……我好冷啊,你原谅我嘛~”

        千姬被她碎碎念得头疼,那透过手心传来的热度也渐渐上了头,她最后两眼打转,浑浑噩噩地胡乱说着:“够了够了,原谅你了!别说了,快松手!”

       铃鹿御前见阴谋得逞,悄悄勾起了嘴角,然后抬脚靠近了一步。

        潮湿的气息虚虚地拥抱了她一下,下一刻又出现在远方,朝着她满脸灿烂地龇着白牙:“你说的啊,原谅我了!可不许耍赖!我明天再来找你!”欢快的声音越跑越远,最后和人一起消失在雾里。

       千姬愣了愣,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,才知道自己被耍了,抱着头蹲在地上懊恼。

       看着那人笑得开心的样子,她深吸一口气。

       本来就不是你的错!这人真是个傻子!大傻子!绝世大傻子!

       她从臂弯里探出头,皱着眉头,红红的脸颊让她看起来可不像是在咒骂人。

       过了一瞬,她又想,或许,为了自己活得开心,稍微反抗一下母亲也没什么吧……

       雨渐渐小了些,淅淅沥沥地敲在青石板路上发出脆响。她站起来,准备先回屋里扎铃鹿御前的小人。

       良久,她忽然反应过来:“不对,你这家伙是怎么闯进宫里来的!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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